第二章 轧钢厂报道
原主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在普通老百姓人眼中，他就是那种早晚蹲篱笆墙和吃花生米的街溜子、胡同串子。
平日里和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塞，好事不干，坏事干绝，坏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坏种，难怪生病这么多天，没一个人帮他叫医生。
南山风怀疑，原主的父亲有可能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父亲死后，他就彻底断了生活来源，这不浑身上下也就三毛钱了，晚饭都成了问题。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个饭辙子，所以，今天必须先把工作的事落实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街道办，把自己的身份信息证明开了出来，然后拿着证明就去了轧钢厂。
轧钢厂门口。
十几名身穿军绿色制服、荷枪实弹的卫兵正负责检查厂人员的进出。
门口有一摞沙袋，一个卫兵抱着一挺重机枪两眼不停地打量着一切可疑人员，旁边几个背着长枪的卫兵不停地走来走去。
不愧是万人大厂，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每个进出的人都要严格检查，不管你是不是厂子里的人，一律接受检查后才能放行。
负责登记访客的是一位面庞黝黑，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看见南山风过来，用一双审视犯人的目光打量着他，还没等靠近，就厉声喝问道，
“干什么的？”
难怪人家态度不好，就南山风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谁看见了都不觉得像是好人。
甚至南山风自己都觉得，人家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都是理所应当的。
“同志，我是来报到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说完，南山风将事先准备好的介绍信递給那中年男子。
习惯性的往兜里一摸，什么都没摸到，现在他穷的连一包烟都买不起了。
幸亏他没钱买烟，要不然人家肯定当场没有好脸色给他，能进入保卫科的哪一个不是退伍军人出身，人家可不吃你这一套。
“先登个记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介绍信，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这才缓和下来。
南山风两世为人，自然不会意气之争和保卫科的人发生争执。
拿起笔准备登记，但是登记簿上写得是繁体字，有好几个字他不认识，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看着上面的照抄就是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你识字吗？”
南山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瞪眼道：“不识字你瞎耽误什么？”
说完，夺过登记簿和笔，头也不抬道：“姓名、单位、何事到访？”
南山风见状，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由于战乱的原因，识字的人还真不多。即使识字，大多都是在扫盲班认识的那几个大字，甚至有的人从扫盲班出来后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像南山风这种半大的孩子了。
现在是一九六一年，建国才十来年，像南山风出生在战乱年代的孩子，能活着就已经不易了，更何况上学了。
所以，在那个中年人眼中，南山风不识字是理所当然的。
南山风也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是来报到的，没必要和一个保卫赌气，即使压他一头又怎样，难不成还指望他提拔你？
“南山风，轧钢厂的，我是来报到的。”南山风一本正经的回到道。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后纠正道：“你还没正式报到呢，不能算是轧钢厂的。”
说完，把单位那一栏花掉。
南山风翻了翻白眼。
合着话都让你说了，不是你问的哪个单位的吗？
“哦，您说的算。”
南山风耸耸肩，也不和门卫争辩，他只想尽快登记，然后把工作落实好。
“进入大门，顺着那条路一直往里走，看到办公楼，劳人部就在一楼。”
中年男子给他指路，然后叮嘱道：“别瞎跑。”
南山风翻了翻白眼：“哦，您说的算。”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南山风一直在敷衍他，刚想摆脸子，却发现南山风已经走远了。
“臭小子，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南山风走远了，自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得罪了这个保卫员。
办公楼很好找，哪栋楼前停的小汽车或者自行车多的就是。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光职工就有三四万人，其中干部少说也有数百人，能骑上自行车的少说也有几十人。
南山风来到办公楼一楼，看见门上写着一个繁体“劳人科”三个字的门就停下。
他是普通职工报到，归劳人科管，他要是干部的话，就去隔壁组织科了。
两者之间区别很大，一个是负责普通的职工，另一个是管干部的。
这待遇区别也有点大，劳人科的办公窗口类似农村那种带栅栏的商店，想办什么事只能站在栅栏外。
透过窗户，负责办理职工入职的事以为里面穿着藏青色棉服外面套着蓝色工作服，齐耳短发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带着一副近视镜，显得严肃而认真。
她是劳人部的老人了，由于人蛮横刻薄，爱占人便宜，大家背后都叫她蔡扒皮。
蔡大姐看了看南山风递过来的介绍信，然后又核对信息，随后一脸堆笑的对南山风道，
“原来是小南啊，我跟你父亲认识有小二十年了，你父亲是个老好人，哎，没想到好人不长命……”
话锋一转，接着道：“嗯，你的条件是符合顶你父亲的岗位的，只是……目前车间不缺生产工人，你看……是过段时间来报到还是先入职再等等？
“你放心，这只是临时安排，只要车间有合适的位置，我立马把你调过去。”
南山风闻言，心里一阵腹诽。
没想到自古以来职场都是一样的，卷的厉害。
不就是欺负他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后台吗，像他这种人，只能被边缘化。
几万人的大厂，你竟然说没有合适的岗位？
不就怪自己没眼力劲，意思没到位吗。
不过，话说回来，南山风还真的不稀罕车间里的工作，自己五大三粗、身宽体肥的适合进车间抡大锤吗？
呸！
长得壮不是留着打螺丝的，是用来疏通下水道的。
重生一回，还能指望上班发家致富不成？
要不是时代限制，他甚至都懒得要这份工作名额。
“蔡姨，我想现在就入职，您看看有哪些岗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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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老百姓人眼中，他就是那种早晚蹲篱笆墙和吃花生米的街溜子、胡同串子。
平日里和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塞，好事不干，坏事干绝，坏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坏种，难怪生病这么多天，没一个人帮他叫医生。
南山风怀疑，原主的父亲有可能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父亲死后，他就彻底断了生活来源，这不浑身上下也就三毛钱了，晚饭都成了问题。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个饭辙子，所以，今天必须先把工作的事落实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街道办，把自己的身份信息证明开了出来，然后拿着证明就去了轧钢厂。
轧钢厂门口。
十几名身穿军绿色制服、荷枪实弹的卫兵正负责检查厂人员的进出。
门口有一摞沙袋，一个卫兵抱着一挺重机枪两眼不停地打量着一切可疑人员，旁边几个背着长枪的卫兵不停地走来走去。
不愧是万人大厂，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每个进出的人都要严格检查，不管你是不是厂子里的人，一律接受检查后才能放行。
负责登记访客的是一位面庞黝黑，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看见南山风过来，用一双审视犯人的目光打量着他，还没等靠近，就厉声喝问道，
“干什么的？”
难怪人家态度不好，就南山风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谁看见了都不觉得像是好人。
甚至南山风自己都觉得，人家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都是理所应当的。
“同志，我是来报到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说完，南山风将事先准备好的介绍信递給那中年男子。
习惯性的往兜里一摸，什么都没摸到，现在他穷的连一包烟都买不起了。
幸亏他没钱买烟，要不然人家肯定当场没有好脸色给他，能进入保卫科的哪一个不是退伍军人出身，人家可不吃你这一套。
“先登个记吧。”
中年男子看了看介绍信，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这才缓和下来。
南山风两世为人，自然不会意气之争和保卫科的人发生争执。
拿起笔准备登记，但是登记簿上写得是繁体字，有好几个字他不认识，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看着上面的照抄就是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你识字吗？”
南山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瞪眼道：“不识字你瞎耽误什么？”
说完，夺过登记簿和笔，头也不抬道：“姓名、单位、何事到访？”
南山风见状，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由于战乱的原因，识字的人还真不多。即使识字，大多都是在扫盲班认识的那几个大字，甚至有的人从扫盲班出来后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像南山风这种半大的孩子了。
现在是一九六一年，建国才十来年，像南山风出生在战乱年代的孩子，能活着就已经不易了，更何况上学了。
所以，在那个中年人眼中，南山风不识字是理所当然的。
南山风也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是来报到的，没必要和一个保卫赌气，即使压他一头又怎样，难不成还指望他提拔你？
“南山风，轧钢厂的，我是来报到的。”南山风一本正经的回到道。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后纠正道：“你还没正式报到呢，不能算是轧钢厂的。”
说完，把单位那一栏花掉。
南山风翻了翻白眼。
合着话都让你说了，不是你问的哪个单位的吗？
“哦，您说的算。”
南山风耸耸肩，也不和门卫争辩，他只想尽快登记，然后把工作落实好。
“进入大门，顺着那条路一直往里走，看到办公楼，劳人部就在一楼。”
中年男子给他指路，然后叮嘱道：“别瞎跑。”
南山风翻了翻白眼：“哦，您说的算。”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南山风一直在敷衍他，刚想摆脸子，却发现南山风已经走远了。
“臭小子，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南山风走远了，自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得罪了这个保卫员。
办公楼很好找，哪栋楼前停的小汽车或者自行车多的就是。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光职工就有三四万人，其中干部少说也有数百人，能骑上自行车的少说也有几十人。
南山风来到办公楼一楼，看见门上写着一个繁体“劳人科”三个字的门就停下。
他是普通职工报到，归劳人科管，他要是干部的话，就去隔壁组织科了。
两者之间区别很大，一个是负责普通的职工，另一个是管干部的。
这待遇区别也有点大，劳人科的办公窗口类似农村那种带栅栏的商店，想办什么事只能站在栅栏外。
透过窗户，负责办理职工入职的事以为里面穿着藏青色棉服外面套着蓝色工作服，齐耳短发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带着一副近视镜，显得严肃而认真。
她是劳人部的老人了，由于人蛮横刻薄，爱占人便宜，大家背后都叫她蔡扒皮。
蔡大姐看了看南山风递过来的介绍信，然后又核对信息，随后一脸堆笑的对南山风道，
“原来是小南啊，我跟你父亲认识有小二十年了，你父亲是个老好人，哎，没想到好人不长命……”
话锋一转，接着道：“嗯，你的条件是符合顶你父亲的岗位的，只是……目前车间不缺生产工人，你看……是过段时间来报到还是先入职再等等？
“你放心，这只是临时安排，只要车间有合适的位置，我立马把你调过去。”
南山风闻言，心里一阵腹诽。
没想到自古以来职场都是一样的，卷的厉害。
不就是欺负他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后台吗，像他这种人，只能被边缘化。
几万人的大厂，你竟然说没有合适的岗位？
不就怪自己没眼力劲，意思没到位吗。
不过，话说回来，南山风还真的不稀罕车间里的工作，自己五大三粗、身宽体肥的适合进车间抡大锤吗？
呸！
长得壮不是留着打螺丝的，是用来疏通下水道的。
重生一回，还能指望上班发家致富不成？
要不是时代限制，他甚至都懒得要这份工作名额。
“蔡姨，我想现在就入职，您看看有哪些岗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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